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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故事]关于母亲的感人故事300字

发表时间:2023-07-11 01:56:37  来源:资讯  浏览:次   【】【】【
    只有母亲走的小路     有个小男孩百,家里很穷。只有母亲。     小男孩七岁那年,不知为什么,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母亲带着他看了很多医生,都不能确诊。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病, .

    只有母亲走的小路
    有个小男孩百,家里很穷。只有母亲。
    小男孩七岁那年,不知为什么,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母亲带着他看了很多医生,都不能确诊。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病,
    没有人可以说得出病名。
    像所有求医的父母一样,只要打听到一丝希望,母亲就不惜一切去偿试,就这样试了很多药,都没作用,小孩
    的病逐渐恶化,原来瘦弱的身体一点一点越来越干瘦。度到后来小孩已经无法站起来了。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一天,母亲打听到很远的地方有个老中医他的药可以治好小专孩的病,小孩服过一点点后,果然有些好转。只是老中医的药很贵,母亲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变卖的东西,只有母亲每天靠上山砍柴,这种最原始的手段维持一家的生计。
    一般人的中药都是熬了三遍就弃渣,可是母亲往往要熬七,八遍,淡到实在没有药味了才舍得倒掉,男孩发现母亲每次都把药渣
    倒在马路上,被路属过的行人踩得稀烂,他问母亲为什么,母亲告诉他,路人踩你了药渣,就把你的病气带走了,这样你就好得快些。

关于母亲的故事
    关于母亲的感人故事300字

一、关于母爱的故事两个

    1.牛的故事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西部的青海省,一个极度缺水的沙漠地区。这里,每人每天的用水量严格地限定为三斤,这还得靠驻军从很远的地方运来。日常的饮用、洗漱、洗衣,包括喂牲口,全部依赖这三斤珍贵的水。
    人缺水不行,牲畜一样,渴啊!终于有一天,一头一直被人们认为憨厚、忠实的老牛渴极了,挣脱了缰绳,强行闯入沙漠里惟一的也是运水车必经的公路。终于,运水的军车来了。老牛以不可思议的识别力迅速地冲上公路,军车一个紧急刹车戛然而止。老牛沉默地立在车前,任凭驾驶员呵斥驱赶,不肯挪动半步。五分钟过去了,双方依然僵持着。运水的战士以前也碰到过牲口拦路索水的情形,但它们都不象这头牛这般倔强。人和牛就这样耗着,最后造成了堵车,后面的司机开始骂骂咧咧,性急的甚至试图点火驱赶,可老牛不为所动。
    后来,牛的主人寻来了,恼羞成怒的主人扬起长鞭狠狠地抽打在瘦骨嶙峋的牛背上,牛被打得皮开肉绽、哀哀叫唤,但还是不肯让开。鲜血沁了出来,染红了鞭子,老牛的凄厉哞叫,和着沙漠中阴冷的酷风,显得分外悲壮。一旁的运水战士哭了,骂骂咧咧的司机也哭了,最后,运水的战士说:“就让我违反一次规定吧,我愿意接受一次处分。”他从水车上到出半盆水——正好3斤左右,放在牛面前。
    出人意料的是,老牛没有喝以死抗争得来的水,而是对着夕阳,仰天长哞,似乎在呼唤什么。不远的沙堆背后跑来一头小牛,受伤的老牛慈爱地看着小牛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头舔舔小牛的眼睛,小牛也舔舔老牛的眼睛,静默中,人们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泪水。没等主人吆喝,在一片寂静无语中,它们掉转头,慢慢往回走。
    2.妈妈的葡萄
    山洞里住这狐狸妈妈和小狐狸,小狐狸肚子饿了,呜呜地哭着向狐狸妈妈要吃的,“呜——呜——妈妈,肚子饿了。”狐狸妈妈说:“你等着,妈妈这就给你找好吃的。”
    狐狸妈妈翻过一座山,翻过两座山,又翻过第三座山,终于来到了长着葡萄的村庄。
    “对不起,我的孩子饿得直哭,让我摘一串葡萄吧。”狐狸妈妈这么说着,跳上葡萄架,摘了一大串葡萄,急急忙忙往山里跑。翻过一座山,翻过两座山,又翻过第三座山,家就在眼前,狐狸妈妈听见小狐狸呜呜的哭声了,可是它实在跑不动了,把葡萄放在一棵树下,坐下来休息。忽然,远处传来了汪汪的狗叫声,猎人带着狗追来了!怎么办?狐狸妈妈大声喊:“呜——呜,有危险快逃呀!”
    小狐狸听见妈妈的叫声,赶忙逃出山洞,向深山里逃去。后来,小狐狸到处在深山里寻找着妈妈的踪影,一年、两年,小狐狸不知不觉的长大了。有一天,小狐狸来到和妈妈住过的山洞附近的一棵树下,发现树下长着一串葡萄,它尝了一颗:“呀!好甜呀!”小狐狸又想起了妈妈的话:“你等着,妈妈这就去给你找吃的。”于是,小狐狸放开嗓子,对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妈妈喊道:“妈妈,谢谢您!”

二、你的母亲有哪些打动你的小故事?

    疫情不开学,在家吃肉怕胖,就说吃素,完了母亲每天不重样炒素菜,在乡下没多少菜可买,母亲查菜谱每天一道可口的素菜供着我,谁曾想六十多天的不重样素炒菜竟然是我这一生陪伴母亲的最后时光……希望亲爱的范利琴女士在另一个世界要幸福,长寿。

三、你听过那些关于母亲的感人故事?

    暴雨过后,镇里人避之不及的塔达兄弟失踪了,与他们相依为命的母亲也疯了。当时我还不懂,为什么为了孩子道歉一辈子的母亲,却会说出「他们再也不会麻烦您了」的话。
    雨已经连续下了四天,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这期间,窗外什么都看不清,雨下得太大,还有一层灰蒙蒙的蒸汽,谁也不敢出门,只好看着咆哮的河流在暴雨击打中冒着沸水般的泡沫。
   
    有人想起老人说的止雨的办法,就将炒菜用的勺子丢出门外,但到天黑时,雨还是没停,潮湿的阴云依旧糊在天顶,像一张盖住死人的油腻腻的灰布盖住每一个活人的脸。
   
    到了第五天,上午十点多,雨总算停了。阴云还没散去前,那些泡得鼓胀胀的白漆木窗就被迫不及待地再次推开,淋湿的空气大步跨进飘散着霉味的幽暗房间,将连日来的浊气一扫而光。整个下午,积水都在慢慢退去,到了夜间,才露出一整片泛着光的被洗刷了的透明土地。
   
    第六天,天空终于放晴了,还有一丝小风。人们迈出家门,晾晒被褥,接着聚在许久未见的阳光底下,交谈起近几日的大雨来。
   
    这时,有人从远处喊道:「塔达不见了!」
   
    「什——么?」
   
    「我说——塔达不见了!」
   
    「哪个不见了?」
   
    「全不见了!」
   
    于是人们绕过巷尾歪斜的槐树,十几双脚「啪嗒啪嗒」踩过泥水,迅速来到塔达家的门前,隔着因年久而倾斜的墙壁无声地向内张望,目光所及处相比早前的景况,此时已经变得非常糟糕,院里原先捆扎着的纸板由于没有遮盖,在四天的暴雨里被淹成一片流淌的浑浊纸浆,大量拾来的盆盆罐罐被雨水冲走,滚进石墙角落茂盛的杂草丛中。
   
    窗户摇摇摆摆,正旋转着合页「吱扭」作响,而窗框里,连一扇最小块的玻璃也找不到,只有几片简陋的塑料布像一团被人遗弃的蓝色雨衣般无力地搭在窗台,一半被风撕得粉碎,一半落进只有一盏电灯的白房子当中。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塔塔不见了,达达也消失了。人们好奇地交头接耳起来,不过一声微弱的咳嗽从院子西侧那张布满青苔的沙发后面传出,打断了人们的闲言碎语,有人跑过去,惊讶地发现塔达的母亲此刻就漂浮在那片呕吐物一样的纸浆上,穿着同样颜色的赭黄上衣,正瞪着木呆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天空。
   
    她浑身湿透了,跟这些天在大雨里没离开过似的。人们说,她像个被海浪卷走又被海浪重新冲回岸边的女人,身上还挂着被雨水打落下来的枯枝败叶。
   
    在她的头发里,不时钻出几条同她一样干瘪瘦黄的蠕虫来,看见人们议论纷纷,又匆匆钻了回去。人们以为她快死了,因为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像她的身子那样直挺挺地睁着,看着天空。
   
    人们紧忙把她捞起来,像捞起一块木头疙瘩,调头就往医生家里跑,十几双脚又「啪嗒啪嗒」踩过泥水,如同一辆开在水上的列车出了巷口,沿着路旁一眼望不到头的青色玉米地驶来。
   
    当时我就站在诊所门外的台阶上,正准备替我母亲取一些草药回去,他们从我旁边一闪而过,将医生家院子的门撞开,冲了进去。
   
    「大夫,大夫!」人们喊道,像是运来了什么了不起的物件。
   
    大夫正跪在水井边的苇席上,伏着身子,晾晒药材,看见一群人涌入院内,他显得十分惊异,但看见那个被抱着的女人,他马上反应过来,迅速起身,赶紧让人们把塔达的母亲放进杏树下的那间窄屋子当中,并且叫妻子帮忙给她擦了擦身子。
   
    她实在太脏了,像一把烂草。大夫一边接诊,一边问人们发生了什么事,但谁也说不清,只是隔着纱门回应:「塔达不见了,我们在院子里发现了她。」
   
    「在院子里?」大夫问道。
   
    「她家的院子,她倒在了自家院子里。」
   
    大夫不得不再次试着和塔达的母亲交流,但是白费功夫,她什么也回答不上来,甚至有点像她的两个儿子那样疯癫了。她不再直挺挺地绷着身子,现在蜷缩成一团,散着苍灰的头发,下排牙齿正紧紧咬着上嘴唇。
   
    我看着塔达的母亲躺在医生白色的病床上,她仿佛越来越小,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透过人群在看我,然后呜呜地哭起来,就像火车头呜呜呜地响。
   
    医生顾不得和人们讲话,人们也不敢高声交谈,我们看着医生忙进忙出,听着对面药房门帘的珠子一刻不停地撞击在一起,直到太阳像按住的一块儿铜钱被人拖到天心,光从孔眼儿里笔直射下,将杏树的影子缩得短短的,人们才有些不耐烦。
   
    「她有些发烧了,」医生说,他找来条轻薄的被单轻轻盖在她身上,「还是让她独自休息会儿吧。」
   
    听见医生这么讲,人都散了,我也跟着回家,手里拎着大夫刚刚给抓的草药。一路上,人们仍旧没有说话,各走各的,但又像每个人都在琢磨发生了什么。我们沿着青玉米地一直走,风把玉米叶子吹得哗啦哗啦响,就和前几天的下雨声一样。
   
    「我感觉我们得找一下塔达。」在我们前面一直闷头走的谷山突然停下来说。他是我们镇上一户卖货人家的儿子,刚三十出头,长得魁梧健壮,上衣还黏着许多湿漉漉的纸浆,胳膊上也有,就是他抱着塔达的母亲来找医生的。
   
    「如果不找一找,这俩人很可能会死掉。」他说。
   
    风仍在哗啦哗啦地吹动叶子,没有人回应他,至少当人们面面相觑时,谷山已经知道了答案。在镇子里,人们不喜欢塔达,没人喜欢塔达,甚至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躲避他们。
   
    母亲就常常对我讲:「你要离塔达远一点,要尽量绕路回家,不要经过他们房前,更不要在他们房前逗留,免得他们伤到你。」
   
    她说这话时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屋子里那扇早已被木板封死多年的窗户,它正对着马路,有一天她在家午睡,塔塔毫无征兆地将一块砖头扔了进来,把玻璃砸得粉碎,砖头就掉在我母亲的荞麦枕头上,不差毫厘地轻轻贴住了她还在沉睡着的耳垂,她被吓得失声,当天下午就抱着一堆木板死死地钉住了木窗。
   
    「死了最好,这样镇子就安宁了,不必总是担心这担心那。」说话的人将手中的芒草缠绕在指头上。
   
    「而且也不见得就是死了,过两天可能就自己回来了。找他们干吗?找回来给人们添乱吗?」另一人同样流露出不愿为此事操一点心的淡漠神情。
   
    谷山瞟了眼其他人,其他人也默不作声,于是谷山又继续一个人在前面闷头走起来,步子迈得比之前还大,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靴子啪嗒啪嗒地响,后脚跟上的泥甩得满腘窝都是。
   
    我想,或许人们跟着谷山救起塔达的母亲,仅仅是因为见到生命垂危的一刻内心自然而然产生的同情,也或许只是因为五天来阴郁沉闷的日子让他们不愿错过一件还算新鲜的事情,而塔达的消失对谁来讲都不能算是坏事,现在要人们去把这两个好不容易消失的疯子找回来,人们得合计合计。
   
    谷山越走越快,渐渐和众人拉开距离。远处,已经能隐隐望见那棵歪斜的槐树了。
   
    「我可以跟你去找塔达。」我两步并作一步,跑到谷山旁边,那时候,我仍然觉得塔达的母亲在透着人群看我,她在呜呜地哭泣,就像火车头一样呜呜地响。
   
    「你不行,你还太小。」谷山说。
   
    「那你自己要怎么找塔达?」
   
    「我去附近转转,兴许他们在雨里走丢了。」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你要找塔达?根本没人在意。」我问他。
   
    谷山说,他在医生家的院子里站着时,看见杏树上有个鸟巢,老鸟正叼着虫子往回飞。
   
    但我完全听不懂谷山在讲些什么,更不知道塔达与鸟有什么沾边的联系,我又想起母亲说的话,「你要离塔达远一点,免得他们伤到你。」我想我的确帮不到谷山什么忙,于是也沉默下来,把草药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暑天的燥热烤得人喘不过气,人们逐渐变得零散,有人跑去玉米地撒起尿来,有人见到熟人立刻躲进阴凉底下交谈起刚刚发生的事,只剩我和谷山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我们两家离得不远。
   
    后来我们从另一条路绕到塔达家的院子前时,我们在那儿逗留了一会儿,院子满是纷乱的杂物,可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空荡,我看见那些没有玻璃的窗框仍在绕着合页「吱扭吱扭」地旋转,纸浆上还存留着人们几小时前踩出来的脚印。
   
    「下了这么久的雨,找大夫看病的人很多吧?」母亲从门口接过草药时问我,「不然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塔达不见了,」我说着换下脏兮兮的鞋子,「谷山说可能在大雨里走丢了。他们跑过去时,你没听见?」我以为她知道的。
   
    母亲一脸错愕地摇摇头。
   
    于是我跟她讲起上午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是在院子里把塔达的母亲捞出来的,浑身上下都是她往常拾来的那些纸板融化后的纸浆。」
   
    「大夫说什么了吗?」
   
    「大夫说她有些高烧,但情况不太好,我看她有点糊里糊涂的,一直在说胡话。」
   
    母亲听后,就像人们看见一艘沉船最终消失在海平面时那样叹了口气。
   
    「先吃午饭吧。」她再没有言语,而是望着那扇早已被封得死死的木窗久久地出神。
   
    塔达最终也没能被找到。
   
    多年以后,同样是一个暴雨结束的季节,我又回到镇子来,那时塔达的家已经成了一座废墟,湮灭在坍塌的腐朽石柱与灰色的石墙里了,那些片瓦交织而成的幽不见光的缝隙深处,水流曲折蜿蜒如同一条小蛇穿过了伤痕累累的泥地,最终爬向那棵早已死去的歪斜的槐树枝头。
   
    当你望着这个记忆中的建筑好像昨天仍完好而今天就碎裂成一堆与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都毫无二致的残垣时,正如我母亲当初望着那扇被木板钉得死死的窗子一样,只会觉得喉头干涌,周遭寂静,仿佛一只脚踏进了荒凉月球背面的那种孤独。
   
    谷山这时已经五十岁了,他弓着脊背,迈出不再发出任何细微声响的脚步,就像他松弛皮肤的大地上升腾而起的颗颗暗斑正将他拽往天空,他慢慢向我走来,从他人生的中途慢慢往回走。
   
    「雨持续下了一个月,某天夜里,我躺下后,就听见轰隆的一声闷响,像人们死前咽气时抱怨的那种声音,从气管里冒出来,说了几句沮丧的话,就撒手人寰了。我听得出那不是雷声。我想,塔达家的房子这次肯定是泡烂了。
   
    「这房子很多年没人进去了,成了无主之地,里面生了许多鸟雀,叽叽喳喳在房梁顶飞来飞去,它们把窝搭在吊灯上,一有风来,就随着摇晃,后来时间一久,地也跟着裂开,长出许多郁郁青青的小树,沿着墙壁生长,一直伸到窗外,像个木匣子里的花园似的。」
   
    我们随后在不远处找到一张石桌,上面落了些干枯的野果,我们坐下,依然可以看见塔达荡然无存的家和视野尽头正极速坠向群山的黄昏。
   
    谷山的目光还和小时候我见到的一样清澈,但声音里多了些人年过半百时的舒缓与节制,他坐着不动,双手拄在膝盖上,凝视前方,好像一樽略带青铜色的古老雕像。
   
    谷山问我如今在做着什么,我说东奔西走,偶尔写些小说,他就点点头,我们看见一些鸟停留于此,落在废墟上跳来跳去,像在寻找什么,谷山说:「房子塌了,恐怕塔达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听见他声音里有一种破灭的叹息。他垂下头,显得很懊丧,「隔三岔五我就出门看看,去其他的地方,去山里,可能他们就在某棵树底下,某块石头背后,某个桥洞的深处,他俩躺在那里,成了一对儿石狮子,我总想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回来。」
   
    谷山缄默很久,像是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你知道,塔达的母亲……」他把手指交叉在一起,紧紧握住,「也疯了。」
   
    我点点头,一时间感到精神的崩溃要远比死亡沉重,我又想起塔达的母亲躺在医生白色的病床上,透过人群看我,接着呜呜地哭起来,像火车头呜呜地响,我说:「是啊,我知道……」
   
    三天后,塔达的母亲就从医生那间杏树底下的窄屋子里偷偷跑了,她回到家,简单地收拾一下院子,将盆盆罐罐摆整齐,又在那张长满霉斑的沙发上晒干了塑料布,重新罩住满目疮痍的窗子,然后拎着个竹编的菜篮,裹了件出殡样的黑大褂,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那时她还没全疯,但也仅仅是那几天。
   
    「她精神不太稳定,说着说着话就要讲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烧是退了,」我又到医生家取药,医生跟我说,「她趁着天没亮就跑了,我起来后,发现房门敞着,大门的门闩也被拉开了。」
   
    他把草药递给我,转身关上药匣,绕过柜子,走到玻璃窗前,目光越过青砖大院,看向对面那间摇曳着斑驳树影但早已空空无人的窄屋子。
   
    「你是说,她已经回家了?」
   
    「回了,」我告诉医生,「昨天傍晚,我们还在巷子里看见她了,她挎着竹筐,拾了一堆破烂,里头装得满满当当。」
   
    从巷口过来那会儿,人们停下闲聊观望她,谁都好奇她在那些雨天里遭遇了什么,她在大家一声不响地注视下自顾自地走,耷拉着脑袋,不看任何人,脸全埋在衣领和僵直的裹尸布般的灰白头发里,只有她脖颈后面那块硬邦邦的骨头被扽得老高。
   
    「她走到巷尾时,」我接着说,「就在她家附近的槐树下,开始号啕大哭起来,拄着树干,后来又跪在树前面了。」我当时感觉那声音像是大漠里刮来的风,夹着沙尘,漫无边际地袭来,迅速掠过,在每个人脸上都刻下了痛苦的痕迹,她坐在那儿抽噎,继而呻吟,穿着黑褂渐渐隐于暗中。
   
    「她哭了能有二十分钟,我们就在远处手足无措地听了二十分钟,后来有人跟着哀叹起来,接着两个人,三个人,最后所有人都叹气了,像是一起遭遇了灾难一样。人们在同情她。」
   
    「我觉得人们以前从没对她流露过这种关怀。」我是说真的,她很少引起人们的注意,总像个幽灵似的往来于世间和隐秘的角落,孤苦伶仃,带着两个***十多的儿子,人们讨论她,仅仅是因为——那是两个疯子的母亲。
   
    这时我看见谷山说的杏树上的鸟巢了,它在树杈间搭得很结实,在枝叶的缝隙里正迎接落日的光芒。
   
    医生背对着我,他有一部分影子被斜斜地照在墙上,听我说完,他合上窗,我跟着他走出药房,我们停在水井旁边,那里放着医生的藤椅,还有一把掉在地上的蒲扇。
   
    「她什么都没跟你说吗?大夫。」我在医生家待得有点久,我想探听点什么消息,这样也许可以帮上谷山,「关于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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